十九年前。
“夏郎。”
风流俊美的男子转头看向那貌美的苗家姑娘。那姑娘在情郎面前,便是往日性子爽朗泼辣,此刻也具是化作了温柔娇羞。
她道:“若是我盗出了镇教三宝,你真的会与我远走高飞?”
男子含笑应答,“当然。”只是那遮住眉目的鬓发之下,藏着一丝险恶的嘲讽和深不见底的阴鸷。
何红药永远记得,那一天她带着行李来到约定之地,等了整整一天一夜。在天明的那一刻,她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。孤单的身影,还有背在身上的包裹,都成了一场笑话。
夏雪宜欺骗了她!在骗走她手中三宝之后,就抛弃了她!
夏雪宜,背叛了她!
她不甘心,她抛下所有换来的竟是一场欺骗?!不,不!她要找回夏雪宜,弄个清楚明白!
一年之后,江湖上出现了“金蛇郎君”的称号,而何红药也终于得到夏雪宜的消息。
何红药没日没夜地赶往温家堡,找到夏雪宜的藏身之地,却在山洞之中,看到一个半身赤果、衣衫凌乱的女子。
那女子长得很美,有一张和婉温柔的面孔。然而她身上的青紫淤痕,还有那滩血迹,都表示着她遭遇过什么。何红药心里闪过一丝同情。
温仪在见到何红药的那一刻,麻木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。
何红药看着女子突然动了起来,那绝望而晕红的眼眶一如当初自己被夏雪宜背叛的模样。女子轻轻张开干裂的唇,声音虚弱沙哑,以至于何红药差点听不见:
“救……我。”
夏雪宜这个人渣!何红药怒上心头,气红了眼。她气势汹汹地走上前,弯下腰,抱起人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格外轻柔,生怕把这女子伤着了。
将人抱起后,何红药才觉不妥,她轻声问道:“你能站着么?”
温仪没什么力气回答,也不敢看她,只是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。
何红药将她放下,让她站好,脱下了身上的外袍,将女子裹了个严实,然后再次运了力气,将人打横抱起,离开了山洞。
“我帮你洗洗。”
一个可容下两人的大木桶里,正冒着腾腾的热气,何红药往水中撒下一些随身携带的药粉。
“不……”温仪想要推辞,她紧紧抓着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袍子。
何红药忍不住道,“都是女子,你无需害臊。”接着一把就把袍子给扯开了,只剩上半身几乎半缕不着的温仪,面红耳赤地双手捂在身前,不知所措。
“你……!”忽然,何红药瞪圆了眼,她一把拉过温仪,扯下她凌乱的衣裳间挂着的一块玉佩。
那是夏雪宜的传家玉佩,何红药曾见过一次!当初不论她撒娇还是撒泼,夏雪宜就是不肯将玉佩送她,说什么等二人成亲之日再……呸!何红药懂了,玉佩不是不舍得送,只是看送谁!难怪夏雪宜竟对这个女子做出如此禽兽之事,恐怕他早已与这女子私定了终身!
“你是什么人!”何红药气得浑身发抖。
温仪有些害怕,方才还很是温和的恩人,为何突然双目狰狞,情绪大变?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,嗫嚅道:“温仪……我叫温仪。”等等,那块玉佩是……
“你可是为这玉佩而恼?我不曾见过这玉佩,也不知它为何会在我身上。”温仪见何红药几乎要将玉佩捏碎,终是鼓起勇气说道。
“嗯?”何红药一怔,又怒而质问道:“难道不是夏雪宜送你的吗?!”
“这玉佩竟是他的……”温仪惊讶道,紧接着,她又想起昨夜,夏雪宜不知为何,突然狂性大发对她……她的痛苦昏迷过去之前,隐约感觉夏雪宜动了动她的衣服,莫不是将玉佩系在了她身上?
“我,我不知道……也许是他给的吧。”想起那恐怖的经历,温仪的身子轻轻颤抖了起来,她紧咬下唇,死死地捂着自己身上凌乱的布条,泪水又一次晕红了眼眶。
哈哈,哈哈哈哈,何红药这下明白了,夏雪宜,竟爱上了不喜欢他的女子!真是报应,报应!何红药想笑,但又见温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便止住了笑意,冷哼一声,道:“别哭了,惹人烦!”
温仪闻言惊忙点头,鼻尖红红的,就像只被欺负了的兔子。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温仪听话地脱了衣服,又开始不知所措了。
那木桶有些高,何红药二话不说,一把将人抱起放入水中,惊得温仪一声尖叫。融了药粉的热水漫过满是淤青的身子,又痛得温仪小小地轻“嘶”了一声。
何红药皱起了眉,只冷声道:“忍着些。”方才她就不该撒那么多药粉下去,那可是她随身携带的治伤圣药,光是炼药就花费不少精力。
拿来替夏雪宜的女人疗伤,真是白瞎了那么多的好药!
何红药一边暗骂着,一边替温仪擦洗按捏了起来。那双常年炼药的手,细腻修长、骨节分明,每划过一寸皮肤,都叫温仪心中战栗不已。
身上的触感时轻时重,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让她心里发慌。她从没这样让人碰过她的身体,至于昨夜,她只觉得被一块巨石压在了身上,被狗啃咬撕扯,痛不欲生。咦,她刚刚是不是骂人了?
“姑,姑娘,这里我可以自己来。”温仪微微喘息着,眼见着那双纤手越来越往下去,连忙拉住何红药的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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