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,昆仑派的人才走进船舱,和俞莲舟、张士诚等人见礼。
昆仑派为首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黄冠道人,这是昆仑派的西华子,一个中年妇人是西华子的师妹闪电手卫四娘,江湖中人背后称她为“闪电娘娘”。张翠山和殷素素也都听到过他二人的名头。其余几人也都是昆仑派的好手,只是名声没西华子和卫四娘这般响亮。
这干人见到天鹰教的李天垣等坐在舱中,都是一愕。
张士诚大声道:“道长,武当派跟天鹰教联了手啦,这一回咱们可得吃大亏。”
西华子双眼一翻,瞪着俞莲舟道:“俞二侠,此话可真?”
俞莲舟还未答话,张士诚已抢着道:“人家武当派已和天鹰教结成了亲家,张翠山做了殷天正的女婿……”
西华子奇道:“失踪十年的张五侠已有了下落?”
俞莲舟指着张翠山道:“这是我五师弟张翠山,这位是昆仑派的前辈高人,西华子道长,你二人多亲近亲近。”
张士诚又道:“张翠山和他老婆知道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,却瞒着不肯说,反而撒个漫天大谎,说道谢逊已经死了。”
西华子一听到“金毛狮王谢逊”的名字,又惊又怒,喝道:“他在哪里?”
张翠山道:“此事须得先行禀明家师,请恕在下不便相告。”殊不知,他已经把谢逊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了。
西华子眼中如要喷出火来,喝道:“谢逊这恶贼在哪里?他杀死我的亲侄儿,我不能跟他并立于天地之间,他在哪里?你到底说是不说?”最后这几句话声色俱厉,竟是没半分礼貌。
殷素素冷冷地道:“阁下似乎也不过是昆仑派中年纪大得几岁的人物,凭着什么,如此这般逼问张五爷?你是武林至尊吗?是武当派的掌门张真人吗?”
西华子大怒,十指箕张,便要向殷素素扑去,但眼见她是个娇怯怯的少妇,自己是武林中成名的前辈人物,实不便向她动手,强忍怒气,向张翠山道:“这一位是?”
张翠山道:“便是拙荆。”
张士诚接口道:“也就是天鹰教殷大教主的千金。哼,邪教妖女,什么好东西了?”
西华子一听到这少妇是殷天正的女儿,也不禁大为忌惮,只道:“好,好!好得很!高则成和蒋涛的账该算一算了。”
卫四娘自进船舱之后,一直没有开口,这时才道:“此事原委究竟若何,还请俞二侠示下。”
俞莲舟道:“这件事牵连既广,为时又已长达十年,一时三刻之间岂能分剖明白,这样罢,三个月之后,敝派在武昌黄鹤楼头设宴,邀请有关的各大门派帮会一齐赴宴,是非曲直,当众评论。各位意下如何?”
卫四娘点了点头,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西华子道:“是非曲直,尽可三个月后再论,但谢逊那恶贼藏身何处,还须请张五侠先行示明。”
张翠山摇头道:“此刻实不便说。”
西华子虽极不满,但想武当派既和天鹰教联手,倒也真惹不起,然而公道自在人心,且看他三个月之后,如何向天下群雄交待,当下不再多说,站起身来双手一拱,道:“如此三个月后再见,告辞。”
张士诚道:“道长,咱们兄弟几个搭你的船回去,成不成?”
西华子道:“好啊,怎么不成?”
张士诚道:“走罢!”
这条船本来是海沙派的船,他气愤俞莲舟占了主位,干脆连船都不要了,显是将武当派当作了敌人。
俞莲舟不动声色,客客气气的送到船头,说道:“我们回山禀明师尊,便送英雄宴的请帖过来。”
送走了张士诚、西华子,俞莲舟说道:“殷李两位堂主,相烦禀报殷教主,三月后武昌黄鹤楼头之会,他老人家若是不弃,务请驾临。今日咱们便此别过。五弟,你随我去见恩师吗?”
张翠山道:“是!”
殷素素听俞莲舟这话竟是要她夫妻分离,只看着张翠山。
张翠山便道:“二哥,我带领你弟媳妇和孩子先去叩见恩师,得他老人家准许,再去拜见岳父。你说可好?”
俞莲舟微一踌躇,心想硬要拆散他夫妻父子,这句话总是说不出口,便点头道:“那也好。”
殷素素心里高兴,对李天垣道:“师叔,请你代为禀告爹爹,便说不孝女儿天幸逃得性命,不日便回总舵,来拜见他老人家。”
李天垣道:“好,我在总舵恭候两位大驾。”站起身来,便和俞莲舟等作别。
虽然殷素素很高兴,但是张无忌却高兴不起来,他知道这一路凶险无比,前面可是有鹿杖客、鹤笔翁这玄冥二老等着拍自己一掌玄冥神掌,还有五大派的人等着逼问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。
分别之前,殷素素和李天垣还有几句体己话要说。
殷素素问道:“我爹爹身子好罢?”
李天垣道:“很好,很好!只有比从前更加精神健旺。”
殷素素又问:“我哥哥好罢?”
李天垣道:“很好!令兄近年武功突飞猛进,做师叔的早已望尘莫及,实是惭愧得紧。”
殷素素微笑道:“师叔又来跟我们晚辈说笑了。”
李天垣正色道:“这可不是说笑,连你爹爹也赞他青出于蓝,你说厉害不厉害?”
殷素素道:“啊哟,师叔当着外人之面,老鼠跌落天秤,自称自赞,却不怕俞二侠见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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