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将晚,斜阳依旧倾泻着最后的热烈。
王希行闲的几乎生虱子,傻傻坐着,阳光自亭子西侧射过来,晃得睁不开眼睛。他眯着眼靠着亭柱,有些昏昏欲睡。
越接近晚上,王希行越是心急如火。那女子晚间会来么?此疑问在心里如沸水般反复折腾,越思虑越紧张,越紧张越肚子疼。
难道是大便干燥?
急火火跑去茅房蹲了半晌,除了几个地动山摇的响屁,再没了!屁声音太大,吓了他自己一跳。也震的屁股后门隐隐作痛。
提了裤子晃晃荡荡往回走,似乎肚疼完全好了,原来是屁憋的。
不知为何,王希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,几次想去找守门的小厮询问女子何时回来,却又张不开口。自己本来是绑来给人家做种猪的角色,如此盼着人家侮辱,是不是犯贱?是的,就是犯贱!
最后王希行实在忍不住了,咬牙切齿才鼓足勇气走过去。
“小哥,请问我是不是犯贱……”
王希行不知所云的一句话,把小厮干蒙了。
“你贩剑?我不买剑。”
好么,两个人没说到一个点上。
王希行差点扇自己嘴巴,一激动把心里话说出去了。
“不不不,小哥,我说错了。我想问你们……女主何时回来。”
小厮才恍然大悟道:‘哦,你是问我家大姑娘啊。’
“对对对,我问她几时回来。”王希行不迭点头。
“大姑娘回来了呀,在前院。”
“她回来了?”
王希行心中怒气顿起,好你个负心女子,我这边热锅蚂蚁一般期盼着你,你却避而不见,你对得起我等的肚子疼么?他忽然想起那几个惊天动地的响屁。你……对得起响屁么?到现在后门还疼呢。
“是啊,大姑娘回来有一个时辰了吧。怎么……小郎君有事?”
“唔,我……要见她。”
小厮想了想,“好吧。看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我去通禀,你就等在这里吧。”
看着小厮走开,王希行开始兴奋,口中不住嘀咕道:“老实巴交,有人说我老实巴交……呵呵。”
他太兴奋了,原地打转不知该做些什么。
其实王希行还未意识到,自己如此惦记那女子,已经是感情上的不舍了。
***********
看着床上的梅济世呼吸逐渐平稳,刘菀菀长出一口气,只要能延长济世哥哥的生命,即便花去万贯家财,她也在所不惜。
昨晚在紧张中折腾半夜,日间期待与小无赖的见面,一直被兴奋包裹着,回到家便被梅济世的病情拖累。此时刘菀菀已是满面倦容,想去看看小无赖,一起身顿时一阵头晕目眩,几欲摔倒。
“大姑娘!”
闻香一声惊呼,抢前一步扶住刘菀菀。
“我有点晕……”
“大姑娘,你是太累了呀。奴婢扶你去后房歇息一会吧……”
侯二插话道:“您只管去歇息,小的在这侍候着主君,主母尽管放心好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
刘菀菀晕晕乎乎,被闻香与另一个丫鬟搀去后院卧房歇息。
刚刚进入外间,刘菀菀头沉的愈加厉害,便一头扎到外间床上。
闻香担心死了,急问道:
“大姑娘,您没事吧?”
“我……没事,就是犯困……”
刘菀菀一只手胡乱摸到被子,扯了过来便给自己盖上。
“大姑娘,您回自己床榻睡吧,比这里软的多呢。”
“别吵了,你去吧……我要睡了……”
刘菀菀晕晕乎乎合上双眼,没一会便睡着了。
闻香不敢打扰大姑娘,只得去里间。躺在大姑娘的床上,闻香瞄了一眼外间睡熟的刘菀菀,苦笑道:“今日我要当一回大姑娘了。”
**********
望眼欲穿的王希行,等回来的小厮,竟说大姑娘睡了。
“睡了?”王希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小厮歉意道:“的确。大姑娘是睡了,小郎君若是要见大姑娘,还是等明天吧。”
“好……明天……”
王希行无语了,晃晃荡荡往回走,路过亭子又百无聊赖中坐下。
此时夕阳即将落下去,再有两刻时便会黑了。
王希行想起了‘大’字架子,也不知被申家兄弟抬去了哪里。这一瞬间,他忽然觉得那架子好可爱,一点也牵扯不到强暴、凌辱之类,反倒是他与大姑娘之间不可或缺的纽带。
可是!可但是!就在热情如火的时节,你却自私的去睡觉了!王希行开始埋怨大姑娘,心中忽而焦躁起来。
一低头,他看到两伙蚂蚁打架,咬做一团。
登时解开裤带,向蚂蚁猛呲下去。
口中狠狠道:“那边都睡觉了,你还有精力打架,该死!该死!”
**********
夜无边无际,遮盖住整个人间。即便有一团火把迸起无数火星子,将夜幕烫了无数的小洞洞,投过来外天的一点点光亮,也丝毫不影响黑暗无孔不入的侵袭。
深夜,刘家宅院里一片寂静。只有几处石灯在微风中飘摇着萤萤之火,光亮照不出一丈远。青砖碧瓦与起角飞檐,此刻都化为重重暗影,暗藏几分诡异。
远处鼓楼传来梆子声响,已经是子时过了。
宅院树荫处墙头忽然闪现一个黑影,他浑身皂衣夜行打扮,轻飘飘落进院子里。稍稍辨认一下方位,便直奔刘菀菀卧房而来。
黑衣人手法老到,将两只熏香分别插入外间与里间窗户纸。再等上一刻钟,黑衣人拔出尖刀拨开窗栓,翻身进入里间卧房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